民企扎根温州，有了最大“定心丸”

浙江日报 2023-05-03 18:37:00

　　编者按：基础实，百姓安。一域治，天下安。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加快推进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提高市域社会治理能力”。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这项始于2020年的一项全国探索，温州是全国首批试点城市之一。近三年来，温州以试点为契机，不断优化法治化营商环境，厚植法治建设沃土，持续擦亮“两个健康”金字招牌。

　　企业兴则经济兴。

　　截至今年3月底，温州全市在册市场主体数132.6万户。　

　　让广大企业家放心投资、安心经营、专心发展，是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试点的关键一环。温州紧紧抓住获批新时代“两个健康”先行区有利契机，精准把握司法政策、更新监督理念、改进办案方式、创新服务机制，坚定做企业最热心的支持者、最贴心的服务者、最诚心的守护者，让法治成为民营企业家最大“定心丸”。

　　这颗“定心丸”，让温州的经济发展活力迸发。今年一季度，温州GDP同比增长5.2%，首次突破2000亿元。

　　聚焦改革赋能

　　助力企业轻装上阵

　　在全国首次设立地市级破产法庭、践行全国首个“个人破产”试点、首次推行知识产权侵权人“黑名单”制度……

　　“数据资源法庭”“行政异议制度”“涉案企业合规改革”……今年全国两会，又一批温州人熟悉的法检工作创新探索走进全国两会“两高”报告。

　　温州市委政法委相关负责人指出，针对民营经济发展中面临的新情况新问题，吃“改革饭”长大的温州，用走在全国前面的法治探索，为企业健康发展和企业家健康成长提供更加强有力的法治保障。

　　温州个人债务集中清理新闻发布会。图源：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这种保障，让经营不善的诚信企业主有机会东山再起。2019年以来，在个人破产制度尚未立法的情况下，温州把实施个人债务集中清理制度作为突破口，在现有法律框架内，以意思自治原则为前提，以债务人诚实信用、债权人公平受偿和管理人勤勉履职为基础，促成债务人取得债权人的谅解并“重获新生”。最终负债200多万元无力偿还的蔡某，在获得4名债权人的有条件减免后，只需按1.5%的比例在18个月内一次性清偿3.2万余元，卸下了沉重的债务负担。这种探索也为更多经营不善的诚信企业主带来东山再起机会。仅2022年，温州累计成功清理个债案件77件，免除债务9172.9万元。

　　蔡某“个人债务集中清理”审理现场。拍友李敏摄

　　这种保障，让市场主体的“积极拯救”和“及时出清”有了更宽的通道。复方感冒胶囊、板蓝根颗粒、藿香正气丸等，这些许多国人耳熟能详的药品，很多来自一家名为温州海鹤药业有限公司的企业。这家一度濒临倒闭的企业，最终依托于破产重组走出困境。破产审判，不仅关系着对涉困企业的重整救治，更关系着市场主体新陈代谢、经济发展迭代升级。温州设立全国首个地级市破产法庭，出台预重整、企业信用修复、个人债务集中清理的实施意见、立审执破程序规定等一系列制度，探索出具有温州特色的民营企业破产审判之路。2022年，破产法庭新收破产案件685件，盘活资产40.5亿元、土地1806.5亩、厂房面积71.9万平方米。

　　首个数据资源法庭揭牌现场。图源：瓯海法院

　　这种保障，让许多新经济形态的蓬勃发展有了更大的底气。眼下，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流量变现、粉丝经济、线上平台交易等引发的“数字”纠纷层出不穷。新的产业发展到哪里，温州的法律服务与保障就跟进到哪里。2022年5月，全国首个数据资源法庭获批设立，实行刑事、民事、行政“三合一”归口审理模式，集中管辖温州市涉数据资源案件。数据资源法庭设立后，精准对接、主动问需，出台服务保障中国（温州）数安港建设意见，与中国（温州）数安港建立常态化联系机制，以走访企业、联席座谈等形式，全面收集了解企业在数据产品交易行为、数据来源合法性、不正当竞争等方面的法律需求，推动数字经济持续健康发展。

　　这种保障，让企业的创新活力竞相迸发。保护知识产权就是保护创新，温州探索全市政法部门实现专门机构专门人员集中统一履行知识产权职能，成为全国第三个获批设立知识产权法庭的地级市；承接知识产权刑事、民事、行政检察职能集中统一履行全省试点，运行“知识产权保护联合执法中心”；成立知识产权人民调解委员会，上线知识产权调解平台；健全侵企案件快侦快破、专案驻点打击、大案提级办理、快速止损等机制，内外并举收紧打击侵权法网，打假成效连续八年全省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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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师为企业代表做普法宣传。图源：温州市司法局

　　把准“宽严相济”

　　引导企业合规经营

　　让法治成为最好的营商环境，离不开对“宽严相济”的精准把控。

　　因为没有在发布的广告中标注“广告”字样，温州一家广告公司一度面临最高可达10万元的罚单，正当企业负责人为此焦虑不安时，当地市场监管部门却给出了责令改正、免予罚款的处理。这是监管部门综合考虑相应情节，如当事人系首次涉及该违法行为、涉案广告不会使消费者产生误解等因素而作出的决定。

　　近年来，温州先后对1387家企业轻微违法行为实施首次不罚，取而代之的是优先运用提醒、教育、约谈等行政指导手段，引导民营企业主动守法，最大限度降低对企业正常生产经营活动的不利影响。

　　除了轻微违法行为，一些企业在经营过程中也存在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等违法行为。一边是法律的刚性，一边是如果涉案企业负责人被抓、被判刑而无法正常生产经营，可能带来工厂倒闭、工人下岗的现实困局。助力企业健康发展和企业家健康成长——涉案企业合规整改，这项源于最高检的改革试点，到底怎样改？如何更好地实现政治效果、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的统一？这是全国试点地区普遍面临的共性难点。

　　检察官辅导企业合规整改。图源：温州市人民检察院

　　事实上，有感于“办一案垮一企”现象，早在2019年9月，温州市检察院出台《涉企刑事案件社会评价考核办法》，探索引入第三方评价机制，结合第三方意见，从而更好地在宽与严之间寻求平衡点。

　　在一起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案件的办理过程中，温州检察机关通过实地走访、侧面了解、书面调查等多种方式，对涉案企业进行多维度、全方面的综合评价考核。检察机关发现，该企业能正常经营，发展前景良好，具有社会责任感，且有开展合规的意愿。经综合考量，检察机关对该企业启动企业合规建设，同时对企业主要负责人林某某采取非羁押强制措施。

　　随后，在检察机关主导下，会同相关部门牵头成立第三方考察组织，由专职律师和税务师代表、税务局工作人员作为考察人员对该企业进行为期6个月的合规考察。考察过程中，涉案企业及个人均认罪认罚，并结合考察意见建设完善采购流程、财税管理等制度。据税务机关反馈，该企业后续的经营中未发现涉税违法违规问题。

　　接着，检察机关牵头召开企业刑事合规公开听证会，邀请全国人大代表等人员担任听证员，与会听证员一致认为合规考察结果符合相关规定。检察机关据此依法对涉案企业及个人作出不起诉决定。

　　在坚守司法底线的前提下，依法审慎、精准处理涉企刑事案件，促进涉案企业守法经营、预防再犯，同时警示其他企业……如今，帮助企业“祛病强身”的理念已经被广泛用于温州公检法办案实践中。

　　延伸司法服务

　　护航企业行稳致远

　　发现一个问题，规范一个行业。

　　推动“个案合规”到“行业合规”的转变，防范相关案件再次发生，就要找准案件背后反映的行业监管漏洞和社会治理问题，延伸司法服务，弹好涉企法治保障“协奏曲”。

　　不久前，温州市首个行业协会“企检服务中心”——温州市鞋革行业协会“企检服务中心”揭牌。该市将在年内实现电气、泵阀、服装、汽摩配等五大传统支柱行业协会“企检服务中心”全覆盖。

　　图源：温州市人民检察院

　　针对企业生产经营中潜在的违法犯罪风险，温州市检察院牵头市司法局、市工商联及相关执法司法机关等28家成员单位组建行业协会“企检服务中心”建设工作专班，推行“刑事合规+行政合规+行业合规”的企业“三合规”建设模式，打造一批行业协会“企检服务中心”。“企检服务中心”提供合规法治咨询、“定制式”法治服务、合规法治体检，将个案合规延伸拓展至行业合规、预防性合规，努力实现“办理一起案件、扶助一批企业、规范一个行业”的示范效应。

　　“这对于温州广大鞋企的健康发展是一场‘及时雨’。当前，温州鞋革业已经成为年产值近千亿元的传统支柱产业，部分企业难免出现税务、知识产权等法律风险问题。”温州市鞋革行业会长潘建中表示，他们将以行业协会“企检服务中心”揭牌为契机，进一步强化企业合规经营意识，将合规文化融入企业决策、管理、经营等重要环节，并配合相关部门做好普法宣传培训，依托典型案例，警示行业高发法律风险，助力全行业高质量健康发展。

　　这是温州持续弹好涉企法治保障“协奏曲”的一个缩影。近年来，温州组织律师团队、“警务专员”等通过线上咨询、网络直播等多种在线网络载体，开展“法治体检”服务，为企业提供法治宣传、问题化解等全业务、全时空的“一站式”法治保障。近三年来，为全市30829家企业和616家小微园进行法治体检，帮助企业排摸合同违约、财产权保护等风险7761项，规范劳动用工制度2648项，为企业解决法律问题10405个。组织律师参与涉企矛盾纠纷排查化解4784起，成功调处率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