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龙港｜城市体验官张红军：龙港为中国大综合一体化改革探明了方向

　　■温州市委党校副教授 张红军

　　这次作为城市体验官，来到龙港实地考察体验后，令我印象非常深刻的，就是龙港的大综合一体化行政执法改革，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最关注龙港的课题研究方向。

　　长期以来，队伍过多、职能重叠、多头执法等是制约我国执法效能的沉疴痼疾，群众戏称“七八个大盖帽管不住一顶破草帽”。为了解决多头执法的困局，党的十九届三中全会提出“深化行政执法体制改革，统筹配置行政处罚职能和执法资源，相对集中行政处罚权，整合精简执法队伍，解决多头多层重复执法问题”。2019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推进基层整合审批服务执法力量的实施意见》。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进一步整合执法队伍，继续探索实行跨领域跨部门综合行政执法，推动执法重心下移，提高行政执法能力水平”。中央的顶层设计给地方改革指明了方向，2022年1月，《浙江省加快推进“大综合一体化”行政执法改革试点工作方案》获中央改革办批复同意，浙江成为全国唯一的“大综合一体化”行政执法改革国家试点。作为“改革名城”的龙港再一次登上了历史舞台，先行探索全国首个县域“一支队伍管执法”改革路径，扮演起了行政执法体制改革探路者的角色。

　　龙港的“一支队伍管执法”改革主要从三方面展开。一是秉持整体政府理念，推动执法队伍由“多头”向“集中”转变。龙港按照“应划尽划、应转尽转”的原则，扩大综合行政执法领域；结合“大部制、扁平化”改革优势，实行“1支综合执法队伍+2支专业执法队伍”，推动行政执法队伍由多支向一支整合。二是再造流程，推动执法由“各自为战”向“协同作战”转变。龙港构建综合执法和专业执法的权责清单，明确各部门监管执法权责，避免推诿扯皮；制定协作机制，破解“协同乏力”问题。由市指导办牵头，对有争议的事项进行集体协商，结果作为部门履行监管职责的依据；定期组织法院、检察院、司法局、事权行业主管单位、驻局律师等对各专业领域的疑难案件进行会商研判，确保案件办理高质高效。三是构建标准，推动“随意执法”向“标准执法”转变。龙港编制“教科书”执法手册，出台《普通程序行政处罚案件办理程序规定》，形成全流程规范执法闭环；打造县级办案中心，破解“建设标准”难题。由龙港市综合行政执法局牵头起草的《综合行政执法数字化办案中心建设与运行规范》已上升为温州市级标准。

　　龙港综合执法新模式运行以来，执法效率、城市治理水平、群众满意度明显提高提高。龙港的联合执法效率提高到87%，举报事件处置效率提高到98%，取证立案效率提高到85%，综合执法效率显著提升。

　　改革让龙港市实现了综合执法案件数量质量双提升，改革改变了整个城市的面貌。以前的龙港，家家户户都是办印刷厂的，到处污染，到处违停，垃圾遍地。现在，环境好多了，有了城市的样子。

　　改革亦有效地解决了执法不公的问题。改革前，各执法部门的检查、立案、处罚不分离，容易衍生人情执法、“挈蓝子”等现象。改革后，一些和老百姓及企业关系密切的处罚事项转移给了综合执法权，专业执法力量只负责日常监管和立案查处，查处和处罚相分离，减少了执法人员权力任性和权力寻租的机会，从制度设计的角度来解决执法不公的问题。

　　改革还减少了烦企扰民等乱象。比如对一家面店，过去工商查一次，卫生查一次，环保查一次，城建查一次，现在只需综合查一次就好了。如果查出来很多问题，如健康证过期了，营业执照要更换了，油烟可能排放没到位，或者煤气罐不规范，由综合执法局一次性把它管掉。

　　基层治理承担着为国家治理现代化积累经验和提供参照的责任。我们国家这么大，改革的方向要正确，步调要稳妥，这就给了基层“摸着石头过河”的动力。基层探索蕴含着巨大的创新空间，一些改革经验都是从局部或某个领域展开的，成功了逐步推开。龙港“一支队伍管执法”直指我国执法队伍过多、权责不分、效率低下的弊端，从体制机制上开了我国综合行政执法改革的先河，为未来行政执法改革探明了方向。

　　作为一名龙港城市体验官，希望龙港继续深化“大综合一体化”行政执法改革，为全国在破解行政执法改革难题上走出“龙港路子”、提供“龙港样板”。

　　图文/金道汉